当前位置: 首页>菜根谭的智慧>第四卷:奉献 第66节 动静合宜道之真体

动静合宜道之真体
好动者云电风灯,嗜寂者死灰槁木;须定云止水中,有鸢飞鱼跃气象,才是有道的心体。
云电风灯:形容短暂、不稳定。
嗜寂者:特别好静的人。
死灰槁木:死灰是指熄灭后的灰烬,槁木是指枯树,比喻丧失生机的东西。据《庄子·齐物论》篇:”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
定云止水:定云是停在一处不动的云,止水是停在一处不流的水,比喻极为宁静的心境。
鸢飞鱼跃:鸢,形状如鹰。指极为宁静中的动态。
心体:心就是体,古时以心为思想的主体。
一个好动的人就像乌云下的闪电,霎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像一盏风前的残灯孤烛,摇摆不定,忽暗忽明。一个喜欢清静的人,就像已经熄灭了的灰烬,已经丧失了生机的树木。过分的变幻和过分的清静,都不是合乎理想的人生观,只有缓缓浮动的彩云下和平静的水面,出现鹞鹰飞舞和鱼儿跳跃景观,用这两种心态来观察万物,才算是理想的境界,才是具有崇高道德心胸的人。
“静”与”动”是矛盾的,对此老子有很多十分独到而精辟的见解。老子认为世界上的”有”(万事万物)来源于”无”,”动”来源于”静”,万事万物的源头是”虚静”,通过发生、发展又回到原来的”静”,万物都静静地守着自己的本性,默默地吸取大地的雨露,安享着各自天然的寿命,春荣冬枯,最后又回到天然的寂静。因而”静”是主宰和根本,”动”是现象或表象。一个人如果老是躁动不安,不仅一事无成,甚至不能尽自己的天年;一个国家如果老是动荡不安,政局长期不稳定,就会迅速走向灭亡。老子强调”静”的思想给我们民族的影响非常深远,从读书、修养、武功到治国,我们都讲究”以静制动”、”宁静致远”。但在静中又要看到动的一面,静中随时准备着顺应向动一面的转变而在动中不失其静的本象。
满腔和气随地春风
天运之寒暑易避,人世之炎凉难除;人世之炎凉易除,吾心之冰炭难去。去得此中之冰炭,则满腔皆和气,自随地有春风矣。
天运:指大自然时序的运转。
冰炭:此为争斗的意思。
春风:春天里温和的风,此处取和惠之意。
大自然的寒冷冬天和炎热的夏天都容易躲避,人世间的炎凉冷暖却难以消除;人世间的炎凉冷暖即使容易消除,存积在我们内心的恩仇怨恨却不易排除。假如有人能排除积压在心中的恩仇怨恨,那祥和之气就会充满胸怀,如此自然也就到处都充满极富生机的春风。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一门很大的学问,俗语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必须要通达人情事理,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也就是说要善解人意,了解对方的个性及好恶,谅解他的弱点,顾及他的自尊心。我们应该有耐心,有宽容和气度。所以说,在待人问题上是积恩怨于心,还是”人我两忘,恩怨皆空”,决定于人的修养。古代士人讲究宽以待人,强调”恕”、”忍”,就是要求待人时”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使人际和谐,而自我怡然。做人当然不可无原则,提高自身修养的本身是为了以自身之德感化彼人之怨。如此就不会计较于个人的恩怨,不会陷入淹溺人际的苦恼,带来的定会是和气,是春风,是锦绣前程。
悠然自适宜若平民
峨冠大带之士,一旦睹轻蓑小笠飘飘然逸也,未必不动其咨嗟;长筵广席之豪,一旦遇疏帘净几悠悠焉静也,未必不增其绻恋。人奈何驱以火牛,诱以风马,而不思自适其性哉?
峨冠大带:峨是高,冠是帽,大带是宽幅之带,峨冠大带是古代高官所穿的朝服。
轻蓑小笠:蓑,用草或蓑叶编制的雨衣。笠是用竹皮或竹叶编成用来遮日遮雨的用具。比喻平民百姓的衣着。
逸:闲适安逸。
咨嗟:赞叹、感叹。
长筵广集:形容宴客场面的奢侈豪华。
火牛:比作放纵欲望追逐富贵。典出《史记·田单列传》:”单收城中牛千余,被五采龙文,角束兵刃,尾束灌脂薪刍,夜半凿城数十穴,驱牛出城,壮士五千余随牛后,而焚其尾,牛被痛,直冲燕军,燕军大溃。”
风马:发情的马,此处比喻欲望。据《左传·僖公四年》:”君居北海,寡人居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
一个身穿蟒袍玉带的达官贵人,一旦看到身穿蓑衣头带斗笠的平民百姓飘飘然一派安逸的样子,难免会发出一种羡慕的感叹;一个经常奔忙于交际应酬,饮宴奢侈、居所富丽的豪门显贵,一旦碰到逍遥悠闲过清闲朴素的生活的人,心中不由得会产生一种恬淡自适的感觉,这时也难免要有一种留恋不忍离去的情怀。高官厚禄与富贵荣华既然并不足贵,世人为什么还要费心机放纵欲望追逐富贵呢?为什么不设法去过那种悠然自适而能早日恢复本来天性的生活呢?
孔子说,富贵于我如浮云,还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而且告诫弟子”罕言利”。当孔子听说弟子冉求参加季康子”用四赋”的改革时,指责他帮助季氏聚敛财富,宣布将冉求逐出门墙,而且召唤弟子们”鸣鼓而攻之”。
孟子比孔子更为激进,干脆就讲”何必曰利”。那些”鸡鸣而起,孳孳为利”的人不过是”跖之徒”。在孔子看来,金钱、财富仿佛洪水猛兽,与仁义道德水火难容,厚此必将薄彼。财富充实,道德就沦丧了,道德沦丧,国家就危亡了。
《易经·系辞上》中说:”日新谓之盛德。”孔颖达对这句话做了解释:”其德日日增新,是德之盛极。”一人要能够做到在道德上每天有所上进,那就是最了不起的盛德了。
道德君子适其本性而生活,固然清贫,但重人格人品而芬芳于陋室。为什么这样呢?请看《庄子·缮性》中的一段论述,庄子说:”古时候所说的自得自适的人,不是指高官厚禄的地位尊显,说的是出自本然的快意而没有必要再添加什么罢了。现在人们所说的快意自适,是指高官厚禄地位显赫。荣华富贵在身,并不出自本然,犹如外物偶然到来,是临时寄托的东西。外物寄托,它们到来不必加以阻拦,它们离去也不必加以劝止。所以不可为了富贵荣华而恣意放纵,不可因为穷困贫乏而趋附流俗,身处富贵荣华与穷困贫乏,其间的快意相同,因而没有忧愁罢了。如今寄托之物离去便觉不能快意,由此观之,即使真正有过快意他未尝不是迷乱了真性。所以说,由于外物而丧失自身,由于流俗而失却本性,就叫做颠倒了本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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