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菜根谭的智慧>第四卷:奉献 第55节 幼不陶铸难成令器

幼不陶铸难成令器
子弟者,大人之胚胎,秀才者,士大夫之胚胎。此时若火力不到,陶铸不纯,他日涉世立朝,终难成个令器。
胚胎:指生命之开端。
秀才:指在学学生。
令器:美好的栋梁之材。
小孩是大人的前身,学生是官吏的前身,假如在这个阶段磨炼不够,教养学习不多,那将来踏入社会,就很难成为一个有用之才。
我国古代特别重视幼教蒙训。东汉桓荣,字春卿,著名的儒学家。他年轻时,拜欧阳歙为师,学习《尚书》。汉光武帝任他为议郎,向太子传授儒学经典,后来又当上太学博士,汉光武帝常常去太学观察。视察中,常让各博士阐叙对各自所教儒学经典的理解,并且互相提问辩论。桓荣在辩论中,总是彬彬有礼,以理服人,从不强调本位,很得光武帝赏识,后来,光武帝挑选桓荣当太子的老师,任命他为太子少傅,并赏赐给他辎车乘马,桓荣获赏后,召集太学的学生们,指着皇帝赏赐的车马官印绶带说:”现在所得到的这些东西,全是深入专研古代历史的结果。你们能不努力学习吗?”太子即位后,仍然用老师的礼节尊崇他,并封为五更。
马祖和百丈师徒两人出外散步,途中看到一群野鸭子从头顶飞过。马祖问百丈:”那是什么?””野鸭子。”马祖又问:”到哪里去了?””飞走了。”马祖听后,用力捏紧百丈的鼻子,百丈连喊”痛痛痛。”马祖淡淡说了一句:”什么时候飞走了呢?”雪窦对本则公案的唱偈为:”野鸭子,知何许?马祖见来相共语。话尽云山海月情,依然不会还飞去。还飞去,却把握。”野鸭到哪里去了?马祖见状与百丈共语。话尽云山海月情,活象云山推涌,海上月生,真情至性,何等契阔。可百丈依然不会,还胡说”飞走了”。马祖于是把这个要飞走的百丈的心牢牢抓住了,不让百丈迷失了自己的心。因为至人用心若镜,一切事与物来时则现之,去之则不现。镜仍然在,心依然明。马祖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浓夭淡久早秀晚成
桃李虽艳,何如松苍柏翠之坚贞?梨杏虽甘,何如橙黄橘绿之馨冽?信乎!浓夭不及淡久,早秀不如晚成也!
馨冽:馨,芳香。冽,本意为寒冷,此处作清香解。
浓夭:夭是夭折,早逝。浓夭指美色早逝。
桃树和李树的花朵虽然艳丽夺目,但是怎比得上一年四季永远苍翠的松树柏树那样坚贞呢?梨子和杏子的滋味虽然香甜甘美,但是怎比得上橙子和桔子经常飘散着清淡芬芳呢?的确不错,容易消逝的美色远不如清淡的芬芳,同理,一个人早有才名远不如大器晚成。
孔子说:”数年发愤,勤奋苦读,而不想做官发财的人,真难得呀!”清代刘宝楠则是另外一种说法:《周礼》中已规定官府三年选拔一次人才,但有不满于”小成”(即做小官)的,则可以继续读书,读满九年,达到大成。孔子因为读书人”急于仕进,志有利禄,鲜(少)有不安小成者”,所以发出”不易得”的感叹。至于”早秀不如晚成”的说法,可能是认为:因为少年得志易生骄狂,自我吹嘘而至堕落;而饱经忧患,历经沧桑,才体会出创业的艰难而安于守成。
心虚理明心实志坚
心不可不虚,虚则义理来居;心不可不实,实则物欲不入。
虚:谦虚,不自满。
实:真实,择善执着。
一个人一定要抱着虚怀若谷的胸襟,因为只有谦虚才能容纳下真正的学问和真理;同时一个人又要抱着择善执着的态度,因为只有坚强的意志才能抵御外来物欲的侵入诱惑。
这里是《庄子·秋水》中的一段描述:
魏牟对公孙龙说:”你的智慧不足以弄清是非的界限,还想弄明白庄子的话,这就像让蚊子背山,蚂蚁过河,一定不能胜任的。而且你的智慧不足以理解最微妙的言论,而只能自己求得一时的胜利,这不是井里的蛤蟆吗?庄子的理论,下入黄泉,上达云霄,不分南北,四通八达,难以测度;无分西东,开始于玄暗幽深,复归于无所不通。而你琐琐屑屑的追求明察,要求论辩,简直是从竹管里看天的大小,用锥子测地的深浅。不是太小了吗?你走开吧!况且你没听到寿陵的少年到邯郸学走路的事吗?赵国的走法没学会,自己的走法又忘了,只好爬着回家。现在你要是不走,就会忘了你自己的走法,丢了你的本业了。”
公孙龙张开的嘴合不上,翘起的舌头收不下了,于是就逃走了。
公孙龙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是文字开头指出的,公孙龙无法理解庄子的思想。庄子以此告诫世人:假如一个人自以为是,排除外来的一切意见,那他的生命就犹如一潭死水,永远得不到社会人群的理解。
乐极生悲苦尽甘来
世人以心肯处为乐,却被乐心引在苦处;达士以心拂处为乐,终为苦处换得乐来。
心肯:肯是可的意思,引申为顺,心肯是心愿满足。
心拂:拂是违背,心中遭遇横逆事物。
世人都认为能心愿满足就是一大快乐,可这种愿望常常被快乐引诱到痛苦中;一个胸怀达观的人,由于平日能忍受各种横逆不如意的折磨,在各种磨练中就能享受到奋斗抗争之乐,最后终于从艰苦中换来真快乐。
孟子说:天将要把重大的使命放在某人身上,必然要先苦恼他的心志,劳累他的筋骨,饥饿他的肠胃,困乏他的身体,而且会使他的每一次行动不能如意。这是我们都耳熟能详的。
古往今来,凡成大事业、有大成就者,无不如此:
舜自田野中兴起,当初他曾居于深山,与木、石同处,以鹿、猪为邻,同深山野人相差无几。
孔子生于乱世,周游列国四处碰壁,曾困于陈、蔡,无米断炊,险些饿死道中。
孙膑遭忌,在被剜去两只膝盖之后修成一部传之后世的《孙膑兵法》。
屈原被谗言所害,屡遭放逐,于三湘四水的荒蛮野岭中赋得绝唱《离骚》。
司马迁直言情理,受囚禁之大侮,领宫刑之奇耻,隐忍不怠,方成一部”无韵之《离骚》”–《史记》……
所以,人当有自信,还当能承受生活的挫折,能经受世事的艰辛,能忍受人生的磨难,至少要有承当起这一切的心理准备。
《庄子·在宥》中有段意味深长的描述,庄子说:”人过于高兴,助长阳气;过于悲哀,助长阴气。阴阳一起亢进,四季不调,寒暑不和谐,反过来就伤害人的身体。使人喜怒失常,坐立不安,思虑得不出结果,办事中途而废。于是才有奇谈怪论,行为怪僻,然后就出现了盗跖、曾参、史一类人。所以用整个天下去赏赐善行也觉得不足,动员整个天下去惩罚恶行也显得不够。所以天下这么大也不足以实行赏罚。从夏商周以来,都嚷嚷着必须赏善罚恶,老百姓的性命怎么能够安宁呢?”
人生中的悲欢苦乐,也和阴阳一样,有其固有的特性,它们不是绝对的,是相对的。有的苦尽甜来,有的乐极生悲,有的在顺利时突遭祸患,有的则处逆境而时来运转。有谁懂得人生中的”真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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