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菜根谭的智慧>第三卷:成就 第49节 慈悲之心生生之机

慈悲之心生生之机
“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古人此点念头,是吾一点生生之机,列此即所谓土木形骸而已。
生生之机:生生是繁衍不绝,机是契机,《易经·系辞》中有”生生之谓易”,这就是世人常说”生生不息”的由来。生生之机是指使万物生长的意念。
土木形骸:土木是指泥土和树木等只有躯壳而无灵魂的矿植物,形骸是指人的躯体。《淮南子·泰族训》中有:”岂独形骸有喑聋哉?”
为了不让老鼠饿死,就经常留一点剩饭给它们吃;为了可怜飞蛾不至被烧死,夜晚只好不点灯火,古人的这种慈悲心肠,就是我们人类繁衍不息的生机。假如人类没有这一点点相生不绝的生机,那么人就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这样也不过和泥土和树木相同罢了
有一次,齐宣王问孟子:”像我这样的人,能使百姓生活安定吗?”孟子很肯定地说:”当然能够。”宣王又问:”凭什么知道我能够呢?”孟子说:”听说你不忍心将一头在你面前发抖的牛屠宰了祭祀,凭这样的好心就可以使百姓生活安定。”宣王说:”可是我用一只羊代替了那头牛,老百姓还以此说我吝啬呢。而且,我为什么这样做,以及这样做与王道有什么关系,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孟子说:”百姓说你吝啬,这也并不奇怪,毕竟牛大羊小,你是用小的代替了大的。老百姓这样误解你,也没什么关系。王这种不忍看牛被杀的心,正是能使百姓生活安定的仁爱之心。为什么这样说呢?道理就在于,王亲眼看见了那头牛,而没看见那只羊。王的仁爱之心怎么会自己看不见呢?假定现在有个人向王报告:’我有举起三千斤的膂力,却拿不动一根羽毛,我的目力可以把秋天飞鸟的细毛看得分明,但一车摆在我面前的柴草却看不见。’王肯相信这样的话吗?”宣王说:”当然不会相信。”孟子接着说:”如今王的好心好意足以使动物沾光,却不能使百姓得到好处,这难道与前面那个人有什么不同吗?”
心神修养临变不乱
忙处不乱性,要闲处心神养得清;死时不动心,须生时事物看得破。
不乱性:指本性不乱。《大学》中有:”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
不动心:指镇定、不慌乱、不畏惧。据《孟子·公孙丑》篇:”我四十不动心。注:’言四十强而仕,我志气已定,不妄动心有所畏也。'”
要想在事务纷忙时也能保持冷静态度而本性不乱,必须在平时修身养性培养清晰敏捷的头脑;面对死亡从容镇静,必须在平日对人生与社会有透彻的领悟。
人对人生不是没有彻悟,也不是没有看破,古往今来的人生格言、警句不知有多少,然而,脚踏实地去实践人生、圆满人生的又有几人呢?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为道而死不足畏,为道而生,更应自重自珍。孔子又说:天地之间,只有人的生命是最可贵的。父母把一个完完全全的身体给了我们,我们一辈子好好地保全它,不使它受刑戮,受毁伤,或蒙羞,或伤心,这也是为人的一种方式。
孔子的学生曾子重慎、重孝,强调内心修养,自有其既尽人情又合事理的价值。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态度端庄,言辞谦和,行为谨慎,不以狂躁傲世伤人,不以骄纵触规犯法,不到处捅漏子、闹矛盾,少犯错误,避免被人指责怨恨……应该是一种很好、很难得的品质。曾子还说过”士不可不弘毅”,”任重道远,死而后已”,”临大节而不可夺”,”战阵无勇,事君不忠为非孝”。人在面临抉择或者有所建树甚至有关生死的场合,一味谦和谨慎,一味守身保誉,一味归向内心,都是不可取的。总之,要想真正做到”忙处不乱性”、”死时不动心”,则是人生一大难事,不是人做不到,而是做到的人太少。
面对生死和危急关头,能做到”不乱性,不动心”,镇定自若,实在是彻悟了人生,以天下为大任,以大义为追求的境界啊。《庄子·田子方》中这则故事也实在是使人深受启迪啊!
列御寇为伯昏无人表演射箭的本领,他拉满弓弦,又放置一杯水在手肘上,发出第一支箭,箭还未至靶,紧接着又搭上了一支箭,刚射出第二支箭而另一支又搭上了弓弦。在这个时候,列御寇的神情真像是一动也不动的木偶人似的。伯昏无人看后说:”这只是有心射箭的箭法,还不是无心射箭的射法,我想跟你登上高山,脚踏危石,面对百丈深渊,那时你还能射箭吗?”
于是伯昏无人便登上高山,脚踏危石;身临百丈深渊,然后再背转身来慢慢往悬崖退步,直到部分脚掌悬空这才拱手恭请列御寇跟上来射箭。列御寇伏在地上,吓得汗水直流到脚后跟。伯昏无人说:”一个修养高尚的’至人’,上能窥测青天,下能潜入黄泉,精神自由奔放达于宇宙八方,神情始终不会改变。如今你胆战心惊有了眼花恐惧的念头,你要射中靶的不就很困难了吗?”
禅门名刹最乘寺的山门前,有一天来了一个仕女,乞求出家为尼。此女翩翩丽质,年轻貌美,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当时的主持了庵和尚是她的表兄,断然拒绝了她的愿望。了庵说:”女人对禅的修行太困难了。昔日入空门为尼的女人倒也不少,不但没修成正果,反倒玷污了佛法。何况你还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呢?”仕女听后,跪倒在最乘寺的山门前达三天三夜之久,誓要出家。了庵感其心诚,为她剃了发,取名慧春。慧春晚年隐栖在最乘寺旁的小尼奄里,为往来的行人端水送茶,当时的人都感激她为人平易、亲切。忽然有一天,她在山门前的磐石上堆了许多柴禾,烧了一把火,自己坐到火里去打禅入定。闻讯赶来的了庵和尚气喘吁吁地问道:”慧春,里面热吗?”端坐不动的慧春平静地答道:”冷热不知。”
何喜非忧何忧非喜
子生而母危,镪积而盗窥,何喜非忧也?贫可以节用,瘐可以保身,何忧非喜也?故达人当顺逆一视,而欣戚两忘。
镪:古时用来贯串钱币的绳索。此处作金银的代称。
戚:忧伤。
生孩子固然是喜,而对母亲是一种危险,积蓄金钱却又容易引起盗匪的窥视,可见任何一种值得高兴的事情都附带有危险。贫穷虽然可悲,但可以逼使人勤俭,疾病虽然很痛苦,但可使人学会保养身体的方法,可见任何值得忧虑的事也都伴随着欢乐。所以一个心胸开阔的人,总能把顺境和逆境一视同仁,因此也就自然忘掉高兴和忧伤了。
有一僧曾问大隋和尚:”世界末日之时,毁灭的大火熊熊燃烧,大千世界都难免劫运,不知道那时’这个’会不会毁灭?”大隋回答说:”会毁灭的。””那就是说同世界一起毁灭?””是的,是同世界一起毁灭。””这个”在禅门指的是自己的本性,亦即佛性。假如大千世界都毁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佛性的存在也是没有意义的。赵州和尚曾说过,”世界未生之初,早已有这种佛性,世界灭亡之时,这种性也不会灭”。也许向大隋禅师提问的和尚期待的是灵魂永远不灭,宇宙毁了,佛性也不灭的答案吧,而大隋自有一家之见,认为佛性与宇宙同时毁灭。禅师要有修炼并达到不灭的灵魂的决心,但又不必回避灭亡的命运。人死之后,谁还知道自己的本性是坏了还是未坏呢?临死之际,一个真正的禅者是坦然迎接死亡的,任何杂念都不存,面临着大千世界,面临着无垠的时空,每一个人只要在有生命时活出了生命的价值,便可如真正的禅师一样坚信灵魂的高贵价值并坦然地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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