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锺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 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诗的一开始,诗人就以雄健奇矫的笔力,平空地掀起了浩瀚波澜,把一座苍苍莽莽的泰山形象地显现在笔底,在纸上,在读者的面前。我想:人们读了“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二句,都会有同感吧。这样的自问自答,在表现手法上是突而奇特的,但作者并不是刻意求奇,故作惊人之笔;这乃是他当时具体的心理活动过程的反映,在广阔视野里一接触到泰山时那种喜悦和惊叹的实感,所以读起来,浑然无迹。
“望岳”的“望”是通篇的“诗眼”,它像一根无形的线贯串着全篇,支配着全篇的发展。
当“青未了”的山色吸引了诗人以后,他的视线自然就会更集中于这座泰山。视线是有尽的,而况从山下望山上;可是诗人的想象是无穷的,他那颗热爱大自然的心;由于视线的牵引,却已由山外飞进山中。中间四句,完全从空际着笔,用虚实相参的写法,表现了他所望到的泰山的景象以及由于这种景象而产生的意念和感觉,从语言结构来看,三、四和五、六都是倒装句。
泰山里重重叠叠的高峰是数不清的。一眼望去,这个轮廓显现得非常突出。由于峰峰相连,隐天蔽日,山阴自然得不到一点阳光,像《九歌·山鬼》里所说的“窈冥冥兮羌昼晦”了。“割”是分割。
“阴阳割昏晓”的意思是说:山阳(向日的一面)是明朗的白天,山阴(背日的一面)却像昏黑的夜晚。这句从同一时间不同光景的特征写出了泰山千岩万壑的高峻与幽深。山的范围是如此的大,景象又是如此的幽深,真乃是宇宙间神奇和秀丽的集结,是造化者艺术结构的匠心;“造化钟神秀”,诗人就不得不归美于自然界的伟大了。
望着,望着,向更遥远的地方望着,“荡胸生云层”,这是多么雄奇伟丽,诗人成了大自然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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